九婊

架空.
不甜自杀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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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上坡的车道，清晨分外安静。太阳卷着云层从视线那头升起，与地面即将融化的积雪混成一片苍目的白。

“等春天来了，我们去哪儿旅行吧。”
堂本刚把自己的手套戴好，又转身帮光一把掉下来的围巾重新围好，藏进大衣领子里。

“你想去哪儿？”
“哪儿不冷去哪儿。”
堂本刚边说着边从嘴里呼出一阵热气，给眼镜蒙上一层雾。
光一见着，把手套摘了下来，随手塞到对方身上，冻着手帮他取下眼镜，找出布帮他擦掉了雾气。
这个冬天，只要堂本刚戴眼镜出门，总是有人帮他处理这些烦人的白雾。

昨天睡前，堂本刚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要看日出。

“大冬天的？想看日出么？”
“早起一点就行了，你不想陪我去么？”
“去，没有不想。”
光一嘴上这么说着，开了窗伸手感受了下零下刺骨的温度，转头看见堂本刚裹着被子在床上翻着旧时的相册，有一张正是他们年少时，第一次去海边看日出的照片。

两个穿校服的小人儿，站在海滩上，背后是刚升起的日出，还没等它露出完整的圆，堂本刚就吵着闹着要拍照了。

“你急什么，太阳还没升起来呢！”
“多拍几张嘛，我们到时候可以选！”

于是两人背对着日光，逆着光拍出好多剪影。
最后选照片的时候，只有这张还稍微能看的清两张没睡醒的笑脸。
照片里，堂本刚的头发被风吹起来，光一的刘海有些长，拍照前，堂本刚不停的帮他拨弄烦人的刘海。

“别遮住眼睛啊，你眼睛多好看啊！”


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，照片夹在相册里有点泛黄。光一看着他在这页停了好久，想起什么又轻声笑起来，眼睫毛好像长出的小翅膀，在他的记忆里来回游荡，忽闪忽闪的。

结果第二天，两人还是起迟了。
走到这条上坡的路上，太阳就慢慢爬了上来。
于是干脆停在这没人的马路上看着这半个咸蛋黄慢慢升起来。

“原来你不怎么爱戴眼镜。”
“原来你还总喜欢骑车，现在怎么不骑了。”
“原来我整个书包都藏着你的零食。”
“原来你还每天给我买薄荷糖。”

两人就着着爬起来的暖黄光线，在马路上摘了手套牵着往回走。
说着说着，相视而笑起来，光一牵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。

“你原来总喜欢从我口袋里找薄荷糖。”


年少时，堂本刚坐在光一的车后座，在太阳还没升起来的这条马路上极行。

“快点啊，不然赶不上日出了！”
“没事儿，赶不上我以后都陪你来。”

二十多年后的现在，日光又一次爬上了他们的背。

那是永远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