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KK.短] To Heart - 相恋篇
架空.
不甜我贫穷.
相恋篇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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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晚，堂本刚在文章的结尾处写道：“山顶上的光，一定会在某处等着你。”
他反复琢磨着这个句子，某个字眼被删了又改，最终还是回到原始成形的状态。定稿后往编辑邮箱里一塞，堂本刚翻身上了床，拿出手机给那位陌生人发了一条信息：
“我的工作完成了。你的呢？”
还没等来回信，堂本刚就窝着枕头睡熟了。
梦里他见着一个人，清爽的短发，西装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，衬衫挽起了袖口，纽扣解开到第二颗，能看见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贴身背心。
那个人正低头玩着手机，堂本刚走过去，敲敲桌子问道：“是你吗？”
醒来的时候不记得那人长啥样了，或许自己根本就没在梦里见着他的样子。堂本刚拿过床头的小本子，随手把这个梦记了下来，这个本子上记录的除了有自己偶尔的梦境外，还有电视上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新闻，或者是哪天出门时路遇的见闻。就在自己写着字的前面几页，还写着一串电话号码，还有那些已经存在手里的短信对话。
是那个陌生人的电话号码，和他所有的回信内容。
那是堂本刚某个那个才思枯竭的夜晚，手指放在键盘上敲不出字，原子笔握在手里，只能胡乱画着线条，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三点了，想着会打扰了人休息，便不给那人发信息了。
只打开手机里聊天记录，手握着笔不知不觉地全在小本子把它们抄了一遍。
小本子经常带在身上，于是也掺和了点儿自己常用的那款香水味道，翻开新的一页，会有柑橘清新的香气。
第二天，堂本刚收到编辑的回复，这月的专栏被增加了几处批注要修改，另外编辑还在邮件里写着：“最后一句真温暖呐~”
“山顶上的光，一定会在某处等着你。”
堂本刚想着，等待二字就好似左手握着希望，右手攥着失落。有些堆积的想念会慢慢地溶解，有些却只能在破裂的时间里蒙上一层雾。
手指轻敲着鼠标，眼神盯着自己写的那最后一句，堂本刚这会儿出了神。
他突然想起陌生人喜欢听的那首《BOMBER》，顺着这首歌想起五年前自己第一次拿到稿费的样子。
堂本刚把手里的稿件做了最后修改后，想着昨天睡了一天，脑子里又都是《BONBER》的旋律，于是干脆抓了钥匙出了门，往那个酒吧走去。
时间这会儿好像有了共鸣，一些从远而来的默契，悄悄落在彼此的眼前。像脚底栓的红绳突然发了力，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的缩短，故事爬上音符，混进软绵绵的场景里，这才真正开演了。
堂本刚在去酒吧的路上，才收到陌生人关于昨天那条信息的回复：
“祝贺你，而我的工作刚刚也完成了。”
还以为不会再有回信了，堂本刚这一天的时间里，盯着手机频率竟然比修改那篇专栏文稿的时间还多。
想着再发一条却也找不着话题，于是只能干巴巴的等着手机屏幕亮起来。
这会儿收到回信，才知道那人一直在忙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，嘴角边也泛起不被人察觉的微笑。
这个酒吧离家不近，只有偶尔和朋友相聚时才会来，堂本刚点了瓶啤酒，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。
这里正放着的歌曲是《five hundred miles》，舞池里有三三两两的人搂着腰拥抱着跳舞，堂本刚听见歌词唱着：“If you miss the train I'm on，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”
他拿出兜里揣的小本儿把歌词记了下来，在昏暗的灯光下又写了几行字。停笔时，音乐正好截然而至。
下一个瞬间，《BOMBER》里先行的鼓声，就响了起来。
堂本刚眼前突然浮现出梦里那个他不记得长相的人，那应该就是陌生人的样子。这会儿他拿出手机，又发了一条信息：
“你现在在哪里？在做着什么？”
简短的一行字，如同他们之间的第一条信息一样，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句。
但这两个问句中，究竟藏着堂本刚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？
恐怕这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。
弄不明白的一点是：对方究竟在不在这座城市，或者真的是个上班族吗？还是秃顶的糟老头或者未成年的小姑娘？
而弄明白了的一点是：堂本刚喜欢上这个人了。
就在《BOMBER》响起的这一瞬间里，那些干脆利落的鼓点真正的敲进他心里去了。
不到两分钟，那人回了信息：
“我在酒吧，点了那首《BOMBER》。”
酒瓶里的酒被堂本刚喝了两口就停住了，他看到这条信息后，下意识的张望着，他试图找到梦里那个模样的人，清爽的短发和挽起袖口的白衬衫。
“好巧，我也在酒吧，五年前我也给别人点了这首《BOMBER》。”
是一种猜测，也是一种讯号。
堂本刚现在正拽着他的“等待”筹码，在这熟悉的旋律中寻一处光。
“你现在在哪里？在做着什么？”
“我现在在酒吧，我等你来。”
一段时间之后，堂本刚的那篇专栏发表了，他看着自己写的最后那句话，被标在了整篇文章的副标题上，他捧着书轻声笑了出来。
这会儿他刚醒，昨天赶稿到凌晨，看了看时间，已经快中午了。
堂本刚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，嘟声响了三声下后被接了起来。
“工作忙不忙？待会儿记得要吃饭。”
他在给堂本光一打电话。
也就是手机里原来存着的“陌生人”。
如今再说两人的缘分是如何让人惊讶，又说堂本光一表白时是怎样的愚笨，堂本刚估计都能提起笔写一本小说出来。
两人在酒吧重逢之后没几天，堂本光一就约着他出来见面，在电话里反复的说着：
“如果你工作到半夜，等你睡醒了再找我也没关系。”
“你真的不困吗？等会儿出来可以吗？”
“因为有重要的事儿要跟你商量，所以你可得清醒着。”
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呢？
堂本光一跟堂本刚两人踏进酒吧的那一刻，他才开口说道：
“我跟酒吧的老板说了，连着给我放了十遍《BOMBER》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用十首歌的时间，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？我们可以谈恋爱吗？”
堂本刚听着笑了出来，眼前的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表白方式，但此刻堂本刚却能从他的只字片语里找到一些能握在手里的勇气。
盯着眼前这个人看，没过一会儿堂本刚便开了口：
“你的刘海是不是换边了？跟五年前的不一样吧？”
堂本光一可摸不清他这套路，手足无措的扯扯刘海，其实他自己也记不清五年前第一次相遇自己顶着什么发型，于是只能盲目的点点头。
“那也用不了十遍《BOMBER》了，我或许五年前就喜欢上你了。”
堂本刚明白过来，自己梦里那个清爽短发的人，正是五年前的堂本光一。
画了一个圈儿，两人又回到原点，五年之间栓在彼此身上的红绳即使再长，也有收回线的一天。
堂本光一这会儿正忙着按照客户的需求修改案子，电话响起来，他随手接了。
听见堂本刚才睡醒的声音，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。
他说：“工作忙不忙？待会儿记得要吃饭。”
光一回说：“你再睡一会儿吧？你睡眠总是少。”
两人确定关系后，大多时间还是忙着自己的工作，特别是堂本光一。
年底的职称考核要到了，他现在像个只会往外输力的机器人，偶尔接接堂本刚的电话，再偶尔两人一起吃吃饭，这便是他最大的奢侈了。
“抱歉，我总不能陪你。”
这是他最近对堂本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。
多到，堂本刚听着就快起茧子了。
一个小时候之后，堂本刚提着两盒便当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。
“堂本组长，我说过要记得吃饭呀！”
光一抬起头时，看见堂本刚靠在办公室的门上，还晃着手里的便当。
“这可不是买的哦，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在这午间阳光刚好照进办公室的时刻，关上门后，除了便当里咖喱的香味，还有亲吻上嘴角的甜味。
当天晚上，已经过了11点。堂本光一走出大厦，就看见堂本刚转着车钥匙站在树下等他。
“堂本组长，你怎么就不爱开车，喜欢挤地铁呢？”
光一走过去，搂上那人的肩膀，再握了握他的手：
“行，明天开车，不让你在这大冷天的等我了。”
这晚堂本刚住在了光一家里，他打开家里音响的时候，听到了里面的杂音。
“堂本组长，你这儿音响还不换吗？”
光一正在浴室里洗着澡，听见客厅外堂本刚好像说着什么，自己又没听清，只得光着膀子给浴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儿，问道：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堂本刚见光一被泡沫眯了眼睛，白色雾气包裹着他从小缝儿里钻出来，他浑身上下都带着让人向往的温度，让人不自觉的靠近。
“我说，我也一起洗吧。”
说着搂着光一的脖子，就把他推进了更迷人眼的雾气里。
光一上班去了以后，堂本刚就提着他的行李带着他的电脑搬了进来。
白色衣柜里剩下的那半边位置再也不会空着了。
厨房里不怎么用来盛饭的碗也多了一个。
电视柜上坏的小音响被堂本刚收了起来，放上一个自己用的。
堂本光一之前买来备用的拖鞋，刚好和了堂本刚的脚。
收拾好这一切后，堂本刚拍了自己的行李箱给光一发了过去。
半分钟后收到回信，光一说：
“欢迎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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